在春寒袭人的时日之中，置身在一片清冷之间的山茶花，看上去是尤为清丽和冷傲的。曾在多地见过寒意浸润下的山茶，如青岛和中国台湾地区，以及海外东瀛，而时间，大约都是在二月或是三月。那些交融着的红、白、黄等花色，渐变、旋绕、静态之中饱藏着含蓄的动势，与人的目光，似乎在短暂交接。文士李渔，曾如此盛赞山茶：“其浅也，如粉如脂，如美人之腮，如酒客之面；其深也，如朱如火，如猩猩之血，如鹤顶之珠。可谓极浅深浓淡之致，而无一毫遗憾者矣。得此花一二本，可抵群花数十本。”（出《闲情偶寄》）他的短短片言只语，将这种花卉的多变姿颜，绘声绘影地加以了勾勒。齐白石笔下的山茶因为有些山茶是高挂于枝叶的，所以，它们的目光基本是平视着人类的，亦或是俯视着人类，掩掩藏藏的它们，似乎在默默思量着什么，也似乎在酝酿着某种执着的挚情。这番情状的山茶，常常令人联想到金庸先生《天龙八部》中，深居于曼陀山庄中的那位痴情女性李青萝，其人性情偏执，独爱山茶，但却不谙种花养花之道，只是一味将将自己的情绪，贯穿于丛簇的花卉中。历代古人对于山茶甚为珍视，诗词和绘画中，出现过多次它的意象，抽象具象，形态情貌，意味洋溢。此外，插花也是一种凸显山茶韵致的方式，袁宏道在《瓶史》中称：“黄白茶韵胜其姿。”与那些盛放在油量枝叶中的山茶相比，那些坠落于地的大朵山茶，其随风凌动的瓣朵，恰能编织出层次更为多样的芬馥之光。我在日本京都，见过山茶花逝落的景象，当时正逢一场春雨，虽然身在现实世界，但那些宛若花筏的落地山茶，却在流雨与清风的掩映下，不知游散到了何方。山茶花整朵落下，香色散溢，这一带有伤逝色彩的特点，令人难免心生幽怨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，山茶花轰烈且完整地弃枝而去，恰恰是一种崭新的重生，且带有不断延续的倔强之气，也自然表现出一种孤高的决绝感。这类场景，恰恰与日本人的物哀心境相应和，刹那幻灭的芬芳，与樱花有些相似之处，但与婉约的樱之雪相比，山茶花又多了几许刚毅，并为带有抒情性质的物哀之感，增添上了一些多样的色彩。日人称山茶为“椿”，山茶落，也称为“落椿”，字眼之中萦绕有一种哀婉情致。这种“椿”的意象，与樱花相似，常常出现在当地的各色事物之中，诸如点心，护肤品以及各类设计图案。人们热衷于用种种事物，令这被自然规律拘束的植物的生命，进入一种永恒的境界。以上三张，落地的山茶扶日摄在阴晴迭变的天宇之中，不管身在何处，我在面对这样丛丛密密，又有些寂寂森森的花卉之时，常常会试图扑捉那些散落的纷影，有时，甚至会忘记了时间的存在……有山茶图案的和纸设计有山茶图案的香皂扶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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